美國高原資本合作人希金斯有一個爭議很大的觀點：“回顧我們公司的發展，我們認為每次失敗都歸于技術，每次成功都歸于商業模式。”
之所以會被質疑，很大程度上要歸因于外界的誤讀，將希金斯視為“鼓吹商業模式創新”的一派。可站在投資人的立場上，或許還有另一種解讀：技術上的創新與否關乎成敗，找到合理的商業模式同樣是成功的必修課。
智能音箱無疑就是最直接的例子。從2017年的150萬臺到2018年的2000多萬臺，智能音箱在國內早已不再小眾，但在很多人眼中仍屬于“科技玩物”。原因在于，盡管智能音箱的交互方式逐漸成熟，可找不到行之有效的商業模式，缺少產業鏈上下游玩家的主動參與，外界看不到新場景下的價值點，終究無法打通從新事物到新風口的路徑。
不過，2019年的百度AI開發者大會上，百度副總裁、百度智能生活事業群組（SLG）總經理景鯤用了很長的篇幅介紹小度的商業化，諸如技能付費、VIP會員、品牌技能等等，給出了智能音箱行業的首個商業方案。百度等巨頭的入局已經形成了智能音箱的寡頭格局，如今在商業化上提前搶跑，又將為智能音箱指出什么樣的方向？
“一舉三得”的商業化
大概兩個月前景鯤晉升為百度副總裁的時候，在媒體采訪中就曾透露對“會員制”的思考。
作為小度助手和小度系列硬件的負責人，景鯤無疑是國內智能音箱市場的“關鍵先生”之一，同時與微軟小冰的緣分，又折射了景鯤在語音交互領域的話語權。小度的商業化自然不是拍腦袋的結果，恰恰是基于智能音箱的特殊背景：
一是智能音箱的格局遠未板結，從千箱大戰到BAM是不爭的事實，不排除還會有新玩家陸續進場；
二是體驗才是智能音箱的決定性因素，用戶預期無法突破臨界點，無法形成口碑效應，就沒有門檻。
智能音箱商業化的難點也在于此，既要驗證智能音箱作為行業新風口的盈利前景，又要為用戶體驗帶來錦上添花的效果。小度在去年打造技能付費、開發者補貼等商業閉環后，一年時間內累計了凱叔講故事、美團外賣等30000＋付費單品。如今宣布會員制和品牌技能的新動作，很可能是在已有經驗上深思熟慮的結果，用一個關鍵詞來形容的話，“一舉三得”大概是最貼切的選項。
就用戶層面而言，小度的會員制有兩種模式：小度x愛奇藝和小度x品牌。從行業的角度來看，智能音箱的“爆發”離不開上下游的參與，尤其是開發者、內容方和品牌方的態度。技能付費滿足了開發者的訴求，會員制為內容方提供了新的變現渠道，品牌技能則為品牌方提供了占領“新流量紅利”第一入口的機會。
比如小度和惠氏合作的惠氏品牌技能，用戶可以獲知最新的品牌折扣信息，加入品牌會員并了解專業的母嬰知識，為用戶和品牌帶來了新的互動機制。
按照景鯤在媒體采訪時的說法：“百度集團層面沒有在營收上為小度提出KPI式的目標要求，也沒有商業化的要求。”雖然百度還未給小度指定盈利的時間表，但及時驗證智能音箱的商業化能力，也不失為一件好事。
截止到2019年6月份，小度助手的智能設備激活數量已經超過4億，月交互次數超過36億，不到一年半的時間里完成了1800％的增長。換而言之，小度的舞臺不止于智能音箱，還包括智能手機、電視、平板、故事機、耳機、汽車、手表等各種各樣的載體，甚至可以說是智能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小度智能音箱的商業化，某種程度上也是小度作為新的計算平臺的提前演練。
智能音箱拾級而上
正如前面所提到的，小度的商業化不是拍腦袋的結果，可以驗證的是景鯤在去年AI開發者大會上的觀點：“操作系統核心三要素是什么？第一是交互的變革；第二是全新的應用生態；第三率先打通商業模式的閉環。”
理清了這一點，似乎更能理解小度商業化的陽謀：智能音箱只是小度的硬件載體，占領入口的方式，百度對于小度的寄托在于打造對話式人工智能操作系統。從智能音箱的補貼戰，到億元開發者支持計劃，再到小度的商業化嘗試，無不是沿著既定的目標拾級而上。特別是今年百度AI開發者大會上傳遞出的信號，再度印證了這一點。
比如小度助手5．0的發布，引入了全球領先的全雙工免喚醒能力，實現了免喚醒詞連續對話之外，還在“拒絕反應”方面有著關鍵的技術突破，即小度知道什么時候該應答和執行任務，什么時候只需要聽著，不搭話、不反應。
智能音箱從“喚醒詞時代”進入到免喚醒的階段，注定是語音交互持續升級的標志性事件。正如自動駕駛領域L1—L5的分級，語音交互存在同樣的進化過程，好比說L1階段只是特定環境下的語音對答；L2階段可以識別出當事人和環境，進行個性化的交互；L3階段可以進行擬人化的輸出，包括說話的語調、風格、姿態等等。順著這樣的邏輯，全雙工免喚醒能力可以說是語音交互的重要一步。
畢竟語音交互已經被越來越多巨頭篤定為人機交互的終極形態之一，勢必要完成兩個前提條件：所有的電子設備都可以用語音進行交互，就需要有“人情味兒”的對話；通過便利性教育用戶語音交互的習慣，對應的是用戶時間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小度在家上第三方技能的使用次數已經超過音頻和長視頻，多半會成為智能音箱發展史上的里程碑式拐點。也就意味著，語音交互已經在用戶行為中悄然勝出，有了更為廣泛的受眾，繼而產生獨立于應用商店的全新生態，圍繞語音交互的場景也將迎來爆發式的增長。
由此再來理解小度的商業化，語音交互技術的成熟，第三方開發者平臺的成型，用戶習慣的養成，已然為智能音箱類產品的普及奠定了基礎，會員制、品牌技能等新嘗試不過是“順水推舟”而已。
押對了方向的小度
讀懂商業化之于智能音箱的宏觀意義，還要從競爭趨勢說起。智能音箱的競爭不在于“音箱”本身，歸根結底還是方向的競爭。
即使在智能音箱的出貨量上，國內出現了百度、阿里、小米三分天下的局面，對于方向的認知卻大為不同。以至于蓄勢待發的手機大廠，在智能音箱上淺嘗輒止的騰訊，仍處于觀望的心態。
阿里人工智能實驗室總經理淺雪曾在公開場合表示：“智能音箱不是能上網、能和人說話的音箱，而是能播放歌曲的機器人，它是更廣闊的智能機器人的形態之一或過渡階段。”在阿里新一輪架構調整中，天貓精靈與阿里文學、阿里音樂、UC等重組為創新業務事業群，進一步證明了這一思路。
小米對智能音箱則是另一種態度。小米副總裁盧偉冰在一場行業會議上坦陳“小愛音箱是中國第二”，但第二天卻在微博上被迫“反悔”。看似只是一個烏龍事件，卻也暗示了智能音箱在小米內部的邊緣角色，要知道小米的著力點在于智能手機＋物聯網＋生態鏈企業的智能產品矩陣，智能音箱扮演的也不只是“音箱”，而是智能家居的“中樞大腦”。
誠然，阿里看重的是智能音箱當下的價值，小米瞄向了智能家居，百度的眼光要再長遠一些。但從行業上下游的反饋來看，這場方向之爭或許有了結果。
1、智能音箱的生態落地。市場調研機構 Canalys 、StrategyAnalytics、IDC 三家機構發布的 2019 年 Q1 全球智能音箱出貨量報告顯示，全球智能音箱出貨量約 2070萬臺，增長率 131％。其中中國市場的出貨量高達1060萬臺，同比增長高達500％，百度、阿里、小米分別取得了330萬臺、320萬臺、320萬臺左右的銷量，市場占比達到91．5％。相比于2017年拋卻銷量談生態的尷尬，有了銷量就有了入口，加上銷量快速向頭部集中，生態已經不再是空談。
2、智能音箱的多元業態。不只是銷量，智能音箱本身的進化也超出了大部分人的預想。僅以小度助手5．0的“小度電話大全”為例，除了與小度設備間的音視頻通話和多方通話，還可以與手機、固話等進行同行，融合百度地圖的商家和機構數據后，完成了商家和黃頁的無縫對接，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和身邊的銀行、醫院、餐廳等進行聯系。智能音箱不再是“音箱”，成了真正的人工智能助手，承載著多元的新業態。
3、智能音箱的平臺策略。圍繞語音交互的產業鏈已經形成，比如百度的重心在于小度助手和小度智能音箱，身后是創維、TCL、vivo、華為、蘇寧、OPPO、喜馬拉雅、斗魚等一連串的合作伙伴。智能音箱早已不再是什么新事物，營造了以語音交互為核心的生態輻射，有內容端的兒童場景，有家庭場景下的IoT，也有車載場景和智能手機的語音助手，智能音箱作為智能生活的“入口”與“樞紐”的地位逐漸被夯實。
智能音箱之所以成為新的機會，關鍵在于找到了連接家庭場景和服務的消費觸點，找到了智能生活聯動的底層需求，同時也需要一個“操作系統”將用戶、內容、服務、IoT等場景連接在一起。小度在商業化上的積極嘗試，何嘗不是對自身方向的自信呢。
寫在最后
2018年初，科大訊飛研究院副院長王海坤為智能音箱的銷量給出了樂觀的判斷：“肯定有幾百萬臺。”
結果讓所有從業者意外，2018年中國市場智能音箱出貨量高達2190萬臺，比2017年足足增長了1360％；小度的技能在過去一年有著8倍的增長，交互次數實現了近2000倍的提升。也足以證明這樣一個道理：用以往的經驗去評估新物種，往往會凸顯我們的“無知”，無論是在銷量上，還是商業化的嘗試。
可即便見證了這樣的奇跡，還是有人為智能音箱捏一把汗：“下一年會不會繼續高增長呢？”所幸百度已經做出了選擇，為智能音箱套上商業化的“馬鞍”，只有先讓馬兒跑起來，才能找到沖出迷霧的明路。